【GGAD】没有预言的小镇 1

Summary: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为了不同的目的,在一个只有巫师居住的山间小镇意外相遇。搜寻各自目标的同时,他们渐渐发现这个小镇有着难以解释的异常……

承接FB2剧情,本质是冒险故事和中年巫师重拾往日旧情

私设如山


                                                                                                  

三天前,当那只信使到来的时候,邓布利多刚刚送走一批难缠的魔法部官员。他们恐怕是起了个大早,并被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霍格沃茨,所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不太高兴的神情,霍格沃茨的楼梯也被他们的鞋底踏得咚咚作响。睡眼惺忪的学生们愣在走廊里,自觉地给这群成年人让出了一条通往教授办公室的路。

但好在他们已经走了。邓布利多回头看了眼那只蹲在窗台上的猫头鹰,棕色的飞鸟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刚经历完长途旅行的气息,就连那圆溜溜的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疲惫的意味。他刚取下了信,小动物就立刻飞向了摆放在墙角边的食盆——那是邓布利多特意为信使们准备的,头也不抬地喝起水来。

邓布利多翻看着那封信。从邮戳来看,很显然,这封信是从对岸的大陆寄来的,而封信用的火漆章——一座覆盖着白雪的山峰——也同样说明了它的出发地。

吃饱喝足的猫头鹰冲着邓布利多叫唤了一声——也许是在告别——然后便张开翅膀飞向了窗外。这时,邓布利多才终于打开了那封信,好像他之前在担心猫头鹰会偷窥到羊皮纸上的内容似的。

信纸上用专属于纽特的字体写着: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

我刚刚到达因特拉肯。这儿有许多麻瓜和巫师,几乎都是前来旅游的,毕竟冬天的阿尔卑斯山雪景相当美丽。

明天我将启程前往艾格尔镇,然而旅店的老板却极力劝阻我不要去那,但当我问他原因时,他又不愿意细说了。所以我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好下定论。

当我到达艾格尔的时候,我会再次给您寄一封信说明情况,希望您在假期期间一切顺利。

新年快乐,愿此信能赶在跨年之前到达霍格沃茨。

你真诚的

纽特·斯卡曼德”

然而并没有第二封信从瑞士寄来,或许是猫头鹰在路上有所而耽搁,但总不该迟到这么久。从纽特执意前往艾格尔镇开始,一种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般的不好预感便一直在邓布利多心中萦绕着,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个糟糕的预感。在纽约和巴黎事件过后,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纽特可以独自处理那些麻烦。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思考,也许是米勒娃来送她刚烤好的小饼干。“请进。”他说着,从座椅上站起身,向门口望去。木门缓缓地打开了。令邓布利多意外的是,门后站着穿着黑色风衣,头戴一顶灰色黑缎带圆礼帽的蒂娜。

她看上去紧张极了。邓布利多之前见过蒂娜一面,那时的她给邓布利多的印象是一个行事利落的傲罗。但现在她看上去完全不同,眉眼间流露着焦虑和不安,并且从她抿得过分紧的嘴唇也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她手上捏着一封样式熟悉的信,但整个信封已经被蒂娜的手指攥得有些扭曲变形,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邓布利多先生,”当她开口说话时,甚至连声音都听起来有些慌乱,“我收到了一封纽特的来信……”

邓布利多推开椅子,快步离开书桌走向蒂娜。

“纽特?从瑞士寄来的?”

“是的,”蒂娜顿了顿,举起那封已经被拆封的信,碎掉的火漆印在封口处微微颤抖着,“而且我认为,您应该看看。”

邓布利多从她手中接过那封布满折痕的信。他推测在来霍格沃茨的路上,蒂娜恐怕一直死死地攥着这封从艾格尔镇寄来的信不敢松手。而在信封的背面,他看到那串十分熟悉的,是专属于纽特·斯卡曼德的字迹凌乱地写道——

“收到此信后,请立刻前往霍格沃茨找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完成火漆封缄需要三步。

第一,点火将火漆蜡烧融;第二,将它倒在需要封口的地方;第三,在液态的蜡上盖下印章,等它凝固后移开印章,一个火漆章就完好地形成了。

当然,对于巫师来说,只需要一步——挥动魔杖。

在纽蒙迦德堡里,格林德沃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瞬间封好了三封信。他再次抖抖魔杖,那三封写着不同收件人的信便从桌面上消失了。

他站起身,卷起平摊在桌上的瑞士地图。羊皮纸上阿尔卑斯山,在某个角落里,一片看上去像是无人的森林的地方,一颗用魔法标记着的圆点在地图上闪烁着。

格林德沃第三次挥动魔杖,将一些用品和书籍装进了一个深灰色的束口袋里,然后将卷好的地图也塞进了那个束口袋。三天时间足够了,他想,或许还有点多,也许一天就能完成。

他需要出一趟远门,一个人,不带任何信徒或者帮手,毕竟那个古老的魔法格林德沃根本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无论是谁。他将束口袋放进左侧的大衣口袋里,几瓶魔药和书籍发出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但格林德沃没有理会。他关上门,用魔杖上了锁,然后径直走向走廊对面的会议厅。

当他走进会议厅时,文达和奎妮正坐在一对扶手椅上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格林德沃走进后,二人便立刻停止了谈话。文达放下手中的陶瓷茶壶,站起身看着格林德沃。

这里的两位女士都有必须让格林德沃时刻保持警惕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她们不够忠诚,而是因为他担心那没有由来的女性直觉会穿过他的层层谎言,看透他深埋在“格林德沃”这个形象背后的自己。

“我需要去一趟瑞士,”格林德沃对表情疑惑的二人说明来意,“三天。”

“好的。”文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不过我们才刚刚招揽到一批新的信众,还有那个孩子也……”

“这倒不必担心。按昨天开会时安排的任务进行就可以了。”

格林德沃说着,挥动魔杖凭空变出了一张写满计划的羊皮纸。他伸手将羊皮纸递给了文达。

“在我不在欧洲的这段时间内,你们做得相当不错,那么短短的三天显然更加不成问题。”格林德沃对正在阅读羊皮纸上内容的文达说,“很显然,这源于你的付出,文达。详细的计划,有条理的安排,准确无误的实施,我们能成功走到现在这一步,每一次的成功行动,都离不开你。”

收到夸奖的文达看上去有些高兴,她冲着仍然坐在扶手椅上的奎妮谦逊地笑了笑,像是在说“他过奖了”,又或许是想表达“我的确如此”。

“谢谢您,先生。”文达将羊皮纸卷好,对格林德沃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啦,您可以放心的出去,我这就去安排。”

她冲着格林德沃和奎妮点了点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了会议厅。

“奎妮。”格林德沃目送着他的得力手下消失在走廊,才转头对望向另一位女士。被叫到名字的奎妮飞快地放下杯子,磕得茶桌发出了一声闷响。她紧张地站起身,抽出手帕擦干手上和腿上的水渍,然后慌张地抚平了自己的棕色天鹅绒长裙,才慢慢抬起头望向两步开外的格林德沃。

“在我出去的期间,希望你能帮忙照顾好奥睿利乌斯。”面对奎妮的窘态,格林德沃显得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很重要,你知道的,而你是唯一能够毫无阻碍地明白他的心的人。”

这样的话对奎妮来说显然十分受用,她一改紧张的神色,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是的,先生。”她点点头说,“幸运的是,奥睿利乌斯最近心情不错,他正在努力练习使用魔杖呢。”

使用魔杖,可怜的孩子,格林德沃心想。一个默然者,一个从未受过正统魔法教育的默然者,一个成年了才第一次使用魔杖的默然者,实话说,他能用魔杖喷出几个小火星子都算谢天谢地了。但格林德沃自然不会对奥瑞利乌斯说这些,奎妮也无法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谎言于他早已犹如呼吸。

他需要奥睿利乌斯,也需要奎妮,为此格林德沃必须表现出足够的真诚。而期待和夸奖,一个专属任务等等,都是最好的调节剂。他了解这些,也擅长使用这些手段。

“那真是令人感到高兴。”格林德沃露出赞许的笑容,“我想,你这样的魔法师来协助他是最适合不过了。那么可以麻烦你将我要出门的事情转告奥睿利乌斯吗?我担心我亲自前往会使那孩子过于紧张。”

“当然!”奎妮开心地说,“我们都知道您有许多事需要操劳。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奥睿利乌斯的。”

她冲着格林德沃笑了笑,转身快步离开了会议厅。

望着奎妮步履匆匆的背影渐渐消失,格林德沃长吁了一口气,一切已安排妥当。他挥动魔杖关上会议厅的大门,然后幻影移形离开了纽蒙迦德。


邓布利多刚从火车上走下来,一群麻瓜商贩就将他团团围住。

“先生,您需要滑雪用具吗?”

“先生,您应该买个手套。”

“您瞧,这顶毛线帽多么适合您啊先生!”

“谢谢,谢谢,但我不需要。”邓布利多连忙摆手挤出人群,他看到那群商贩又转而扑向了另一个茫然的旅客,邓布利多赶紧抓起行李箱,快步朝火车站出口走去。

此时正是阿尔卑斯山风景最好的冬季,来这儿度假的麻瓜和巫师都不在少数,一趟趟列车运来的几乎都是兴奋不已的游客。邓布利多按照指引走到了一个不起眼街角的路灯下,他伸手碰了碰一个刻在灯柱上的山峰形的图案,然后盯着闪了两下的路灯。

等他收回目光时,原本属于麻瓜的街景已经变成了巫师的世界。街道上满是拿着飞天扫帚的巫师,他们大多说着德语和法语,偶尔也能听到几句熟悉的英文。邓布利多眨眨眼,开始寻找因特拉肯的猫头鹰邮局。

在纽特寄来的两封信上分别盖着因特拉肯猫头鹰邮局和艾格尔镇猫头鹰邮局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邮戳。邓布利多决定先就近向此地的猫头鹰邮局打探消息,毕竟天色已晚,明早再出发前往那个不可标绘的神秘小镇是最好的选择。

猫头鹰邮局并不难找,人群上方时不时就有猫头鹰飞过,而它们显来自同一个方向。顺着它们的飞行轨迹,邓布利多一眼就发现了那个竖立在房顶上的猫头鹰风向标,它正孤单地在黑夜里左右摇晃着。他推开那扇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木门,邮局里的气味和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屋一模一样。

“抱歉,今天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柜台后一个年轻店员扭过头用德语对邓布利多说。

“不好意思,我是来询问一点信息的。”邓布利多用流利的德语回答道。他走到柜台前,掏出纽特寄给他的那封信,“请问,这封信是从你们这里寄出的吗?”

在店员检查信封的时候,邓布利多简单扫视了一下这间邮局。它看上去和伦敦的那间猫头鹰邮局没有什么差别,也许全欧洲的猫头鹰邮局都会是这样的布局——木质的墙壁和地板,悬挂着的栖木,和棕色灰色的猫头鹰在房子里咕咕地叫着。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猫头鹰群中的颜色——一只墨绿色的卜鸟正站在几只猫头鹰中间,瞪着圆眼睛好奇地看着邓布利多。

“抱歉,”他努力憋住笑意,对那个年轻的店员说,“我第一次知道瑞士人会用卜鸟来送信。”

“什么?”一脸困惑的店员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噢,天哪!您误会了,它,这个家伙,卜鸟?我们可不用卜鸟送信,我们是猫头鹰邮局,先生。但这个家伙有天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带着一份写好了地址的信,并附上了邮费。于是我们不得不安排寄出,结果这个家伙——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卜鸟,对,它就呆在这儿不走了!”

抱着一个成功率不算高的猜想,邓布利多向那只卜鸟抬起了手臂。结果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绿色的鸟儿展开宽大的翅膀,扑棱了几下,然后停在了邓布利多的手上。

店员的表情变幻莫测,但邓布利多至少可以确定他看出了“原来是你这个家伙”这样不太友好的信息。

“等等,”在店员开口抱怨之前,他抢先解释道,“这也许是我朋友收养的一只卜鸟,而我正好在他的家中与它有过一面之缘。”他伸出手指挠了挠卜鸟的肚皮,卜鸟咕咕叫着低下头,在邓布利多的手指上轻轻啄了一口。

“好吧。我猜也是,”店员半信半疑地说,“英国人,不错,那封信正是寄往英国的。不过,‘蒂娜’听上去更像个属于女性的名字。”

“蒂娜?它带来的这封信是寄给蒂娜的?”邓布利多惊讶地说。

“什么?您不是收件人吗?”店员也同样震惊道。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年轻的店员决定不再透露任何关于那封由卜鸟带来的信件的信息了。“无可奉告!”他插起腰,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对邓布利多说,“这是属于客户的私人信息。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帮助您的吗?除了那封信。”

“好吧,那么就没有了。”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事情的经过他已大致了解,“谢谢您的帮助,如果您不介意,这只卜鸟就由我自作主张暂时替我朋友保管着了。”

“不客气,您愿意带走它真是帮了大忙。顺便一说,您的德语讲得不错。”在邓布利多转身前,那名店员收起不友好的态度,露出礼貌的笑容对邓布利多说道。

“谢谢。”邓布利多简单的敬了个脱帽礼,“另外,如果您想了解卜鸟,可以买一本由默默然图书公司出版的《神奇动物在哪里》,我相信它会对您有所帮助的。祝您晚安。”他转过身推开木门,带着卜鸟一起走出了这间充满猫头鹰味的房子。

很显然,纽特到了艾格尔镇后,并没有按原计划那样给邓布利多写信,而是将收件人改为了蒂娜,甚至在艾格尔镇的邮局封好信后,再让自己的卜鸟将信带去因特拉肯邮寄。这是个麻烦的做法,邓布利多实在想不明白纽特为何大费周章地改变寄信计划。

他心中的那片暴风雨已经越来越近。

邓布利多又伸手挠了挠站在他肩上的那只属于纽特的卜鸟,柔软的羽毛让他感到了一丝安心。

“你说,纽特到底在做什么?”他对着卜鸟自言自语,“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送信吧?”

卜鸟蹭了蹭他的手指,用高昂的叫声回答了他。


“一张去艾格尔镇的车票,谢谢。”

格林德沃将钱递给因特拉肯火车站售票处的售票员,然后接过那张薄薄的车票。

“三号站台,五分钟后出发。您可真幸运,赶上了每天唯一的一班。如果您错过了这趟,就只好等明天啦。”售票员突然拉开窗子,对站在外面的格林德沃说道。

“一天只有一趟?”

“是的,先生,那儿可没什么人。要我说,您一定不会喜欢那儿的。”售票员严肃地说,“不过最近艾格尔是在办什么集会吗?这几天包括您在内已经有三个人买票前往那里了,通常来说一个月都不会有一个人……”

“三个人?”格林德沃皱起眉头,“怎么?在我之前还有两个?”

“是的,昨天也有个人买了这趟车的票,而第一个人那都是一周前的事了,我可没见他回来。”售票员快活地说。见格林德沃没有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真是想不明白,那里有什么可待上一周的?换我连一天都不想多待。”

“为什么?”格林德沃不禁对售票员的说法感到好奇,“那儿很糟糕吗?”

“不是的。”售票员似乎不愿多讲。他摆摆手,重新关上了窗户,“我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很奇怪。不过我敢发誓您一定不会喜欢的。”

列车轰鸣着向山上行驶,格林德沃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思考着那两个在他之前来艾格尔镇的家伙到底是去干嘛的。他有些担心他们也同样是为了伊夫塔尔家族的那个早已失传的魔咒——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真的遇到了第二个人觊觎那个魔咒,他恐怕不得不送他们去见见死神了。

当然,让他更为疑惑的是售票员的说法。艾格尔镇于两个世纪前开始变得无法标绘,加之它位于山林之间,除了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几个村镇知道它的存在以外,大部分欧洲人,甚至连瑞士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小镇的存在。关于艾格尔镇的故事都都是古老的传说,一个由屠龙者建立的小镇,只用上了几年时间,就奇迹般地从废墟变成了巫师聚居地。

格林德沃从走出艾格尔中央车站,粗略扫了眼道路两旁的房子。这里显然是艾格尔镇的中心,两条呈十字形交错的石板路旁排满了三层高的小房子,它们都有着清一色的砖红屋顶,阳台上挂满了不应在冬季出现的花丛,靠近马路的第一层则是各色的商店;而他脚下的石板路仅仅从中心广场向四方延伸不足一公里就消失在了积雪之下。在更远处的山坡上也零星布置着几幢房子,看上去是牧民的居所。

这里人烟稀少,不像巴黎,靠障眼法占据一个屋子恐怕是行不通的。格林德沃摇摇头,只好向那个挂着“旅馆”牌子的房子走去。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怪异的身影从旅馆里走了出来。那是个戴着灰帽子的巫师,身上穿着灰色的毛呢大衣,但肩上却站着一只古怪的墨绿色羽毛的鸟。在那个人转身看向自己的瞬间,格林德沃就在心里念出了他的名字。

自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后,他就再也没亲眼见过这个人了。报纸上总是有他的消息,偶尔也会附上照片,使得他还能勉强窥探一下那人多年来的变化。这些长久积攒在心中无法诉说的话语,此刻正如同漫延的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想要挤出喉咙,滑过声带,随着凝重的空气飘向那个人。

但最终却是一句简短的单词取得了胜利,它轻巧地在格林德沃的舌尖上弹了三下,一跃而出。

“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深吸了一口气。



-第一章--未能按时抵达的信--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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